写原创去了,偶尔写写同人。
社畜不爱说话,但找我聊天可以。
tagtree同名。
看文走合集。

云淡风轻【镜月】

藏镜人往姚明月墓前去时,天正下着大雪,他身上也落了一身雪迹。

姚明月被葬在一座没什么人会去的山上,此时天阴且冷,光线不甚明亮。好在也不够明亮,不然藏镜人在登山途中上看下看那苍白的一片,会被雪光刺得眼睛疼。大雪茫茫的山上,不见除他之外的生灵。想姚明月生前,声色犬马怎么也占一半有余,如今在这么清静的地方长眠,不免让他感觉讽刺。

他一点点往上走,到了半山腰左右转了一会,才找到那个大雪覆盖着的小土包——确确实实是个小土包,就那么一点点,土包前立着一块木板,算作墓碑;上用血书着“母亲姚明月之墓”几个字。想来是无心立的,而今几经风霜,木板上的字也模糊了些。

这个墓,比他想的还要潦草许多。他甚至可以想到,当时姚明月中计后死在无心怀里的情景。

如此一想便觉得可笑极了;姚明月荣华一生,最后却是草草的死了,草草的葬了。

 

他本是不知道姚明月已经死了的。

直到某一日,无心与他一晤,别时说了一句,若他有了片刻闲暇便去是看一眼娘亲的墓吧,也不知道无人看顾的这么多日子里,坟头草有几许高。

那时他才得知,姚明月已经死了。心下讶然这事,却又不太信——毕竟好人不长命,祸害遗千年。倘若是别人说姚明月死了,他必然不信。可说这话的是他与姚明月的亲生女儿。怎么不能拿这等事开玩笑。

又后来他去见了温皇,想起这事,问温皇此事真假。温皇道苗王登基,姚明月作为逆臣,岂有不死的道理。

这么一个消息灵通的人都这样说,那姚明月必然已经死透了。

“你竟死了,真想不到。”

藏镜人叹道,他拂了拂肩头的雪,蹲下身去看着“姚明月”这三个字。

 

女暴君姚明月,曾是鲜衣怒马的女将军,一个应会留名苗疆史书上的奸雄,最后就躺在这么一抷黄土之下。想来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。她若是死的更轰轰烈烈些,全尸示众也好,挫骨扬灰也罢,使天下人皆知她尸骨去处,才不枉“暴君”二字。 

可死得这样潦草,想来不免心酸。

年少时他与姚明月各自领兵,征战一方。能有一时夫妻共枕,便会在床帏间说当下战事,战事议论多了,也不免提及生死。那时姚明月说,不论是死在战场上还是半生戎马后安然老死,她都应在一个华美的陵墓中安眠。如今事与愿违,不知道九泉之下,她是否心有不甘。

一转念,已是夫妻成仇的许多年后了。两个人都还在的时候相互怨恨着,盼着对方死了才好,恩爱情分消磨近无。

想他最恨姚明月的时候,想着有朝一日要亲手杀了这个贱人,如果有人先他一步,那他就把姚明月的坟茔掀开,拖出尸骨来再痛打一次,这一世的仇怨才算了了。而今她真的死了,面对着墓碑,他却不愿掀开坟茔,看一看里边是不是真的有着她的一副白骨。

或许一个人死了就是这样,使另一个人说不上爱恨,只觉得无限唏嘘,而过往一切都如云烟一般,渐散渐远。

 

“我走了,可能不会再来了。”他站起身,又看了墓碑好一会,这才背过身,自来时路归去。

风雪仍如前来时那般大。

 

 

三十年前,天下皆识女暴君;三十年后,无人知晓姚明月。

而他罗碧,也已白了双鬓。


作者絮语:

大概是去年冬天写的稿子,今天翻到就发了吧。正好降温大家一起吃刀子嘛。

不太喜欢写布袋戏原著向同人,写的话会想写那些明面上没演出来的事,因为感觉原著之中的人物与故事就已经丰满了,不需要再去自己想象情节。

虽然是这么说其实偶尔也写有一点原著向同人啦。

 

这篇的镜月,很难说是哪个版本的镜月,大概刚写的时候想的是现在金光的明月姐,但是又隐隐感觉不对头,脑子里几个版本的明月姐的故事在转,转来转去也没想好到底应该用哪个版本。于是还是写作当下这一版的蛇蝎女将军明月姐吧。

 

以上,没了。


评论 ( 4 )
热度 ( 80 )
  1.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幽幽熹微 | Powered by LOFTER